蜥蜴等等

你俩啥时候扯证?

【瀚溪】庶妻 (第五章)


*古代架空,会有生子,保证HE

*虐+通篇撒狗血

*最快两周一更,慎入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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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 

简溪回头见何灏一身落雪,站在他身后,

“何灏!你为何会在?”

“令堂的忌日,我怕你哭得太难过伤了身子,便来看看。”

也亏得他的事何灏都记得清楚,简溪心头一暖。

“瞧你说的,我哪里就能哭成那样了。”

“何浩哥哥,哥哥方才眼泪啪嗒啪嗒一直掉一直掉,希宇都看见的。”

何灏伸手摸了摸希宇的头顶,

“希宇从来不扯谎,你哥哥赖不掉了。”

从怀里掏出一本诗集递给他,

“这是诗画社新拓印的,雪地里冷,希宇回车上看诗集,何浩哥哥跟你哥哥说会儿话。”

“嗯。”

简溪帮希宇撂下车上的厚棉帘子,塞好边缝不透风进去。走回何灏身边,问道,

“什么话还得把希宇支开?”

何灏一把捉住他的手,

“我想你想得紧!”

“何灏,你这是做什么?先放开...”

简溪想挣开手,何灏却攥得更用力,

“我不放!寿宴那晚回府,三哥可有责罚你?只要一想到他待你不好,我心里就撕扯着疼!”

“没有,王爷待我很好。”

“别跟我说额头上这块疤是你自己不小心跌的!每回见你都比之前憔悴,我实在后悔没早些向你表明心迹,眼睁睁看着三哥把你抢走!”

何灏忽的将简溪搂进怀里,不停说着相识以来他对简溪的种种心动,说着那些未及出口的爱慕。

简溪惊得一时语塞,他从未想过何灏竟对他用情至此。原来何灏眼里的暖,对他的好,都是他一腔爱意。

而自己早已对何瀚爱得深入骨髓,却是永远无法回应何灏的心意。

“何灏,我已经嫁给了王爷,即便死了也是王爷的鬼。你是他的五弟,你我如此搂抱有违纲常,万万不可!”

他挣扎几下,何灏却始终不肯放手。

“简溪,跟我走吧!我会一辈子把你捧在心尖上疼,绝不叫你伤心!”

在另一个男人怀里,被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包裹,简溪全身都在本能地抗拒着,身子被搂抱的每一处都好似被侵犯一般叫他难以承受。

“何灏,我一向只当你是好友。我爱的是王爷,这颗心早就给了他,我想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!”

“如果我告诉你,三哥只把你当做一颗棋子,他娶你是为了羞辱我呢?从小到大,为了讨父皇的欢心,为了皇位,他一直把我看做眼中钉!不管什么他都要与我争抢,恨不能事事把我踩在脚下!如今连我的心上人也不放过!”

简溪脑袋里嗡的一声!

不对!何灏定是乱说的!

何瀚即便利用他简家的财富,也不会拿他当报复的工具!

何瀚说过他是他的妾是他的人,庶妻也是妻。

他是有血肉有喜怒哀乐的人啊,他已经被爹当成物件卖过一回,他不相信在何瀚眼里,他也只是个物件!

简溪用尽全力推开何灏,倒退几步,

“王爷不会如此对我!”

“我送你的狐皮斗篷三哥可曾再许你穿过?寿宴那日他为何要你穿着他的狐皮斗篷偏叫我看见?”

简溪一阵晕眩,脚下不稳,几乎摔倒。

何灏见他如此心疼不已,欲伸手扶他,

“简溪,你心思善良纯净得清泉一般,你叫我怎么忍心见你在三哥那里受苦啊!”

简溪逃开他的搀扶,只一味狼狈地跑回马车。

何灏又喊了什么他全听不进,也再不敢听。

 

 

失魂落魄地回了听雨轩,简溪换下素服想喝杯热茶,忽觉一阵恶心。扒住水盆边干呕了几下,才坐回桌边竟又觉一阵。

他这几日心中郁结没胃口,清早赶着出门便没吃东西,因此只呕了些酸水出来。

身上越发懒怠,只是犯困想睡觉,才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。

再睁眼,天早已黑透。胃空得难受,撑起身子,喊了句院里谁伺候呢。

不想拾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

“庶夫人,王爷叫您到东临阁去,说有话问。”

简溪起得猛,晕得整个屋子都在他眼前打转。

“拾九,你可知是何事?”

“属下...不...不知。”

一句话拾九答得吞吞吐吐。

简溪披了斗篷出来。雪停了,地上积了一尺多厚的雪。

“庶夫人,留神脚下。”

拾九一路上走得极慢,几次欲言又止,似是不情愿引简溪往东临阁去。

简溪也纳闷何瀚已有些日子不见他,为何会突然有话问?

 

“王爷,庶夫人到。”

“进来。”

何瀚冰一般的声音叫简溪心上一跳。进屋见何瀚负手而立,脚边是摔碎的茶碗。

“你出门去哪儿了?”

“回王爷,今日是我娘的忌日,妾去她坟前祭拜。”

“祭拜?哼,是跟老五幽会才对吧!”

简溪睁大眼睛,

“王爷派人监视妾?!”

“你自己若行的端坐的正,还怕人监视?”

“妾嫁进王府前与五殿下是好友,今日偶遇妾事先确不知五殿下也在!王爷明察!”

何瀚扯住简溪的手腕,

“好友会暧昧不清搂搂抱抱?!”

简溪百口莫辩,

“王爷,妾实在是有苦衷!”

“本王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话说!”

可他的苦衷如何能说得出口?难道叫他告诉何瀚,何灏跟他表白心意,不忍他在王府受苦?难道叫他亲口质问何瀚,他是否将他当作报复何灏的工具?

“妾不能说。可事情并非看到的那样,求您相信妾!”

何瀚将他重重抵在墙上,扳起他的下巴,

“你...!你竟然为了老五不肯说!上一回你还寻死觅活叫我信你,当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!你当本王是什么?!”

何瀚通红的眼中滑过一丝挫败,继而化为狠厉,

“本王不会由着你们这般戏耍!你以为我当初为何要娶你?不过是知道老五看上你,便夺了他的心头所爱。你不过就是我羞辱老五的棋子罢了,就像你爹把你当个物件卖给我一样!”

简溪听了这话,魂魄似是给抽走了一般,没了念想,眼神空洞得吓人。

“原来...王爷只当妾是个物件...可是妾也有心啊,心也会疼啊...”

“你既嫁给了本王,就是属于我的东西!不管本王如何对你,你都得受着,趁早认命!你给我跪到外面去,想清楚什么是知道好歹!”

走出房门,简溪双膝跪在雪里,直勾着一双眼,像个空壳。

他把自己就真的当成了物件,不哭不求,一动不动。

从脚底膝间渗进肌肤骨头的湿冷,将简溪身子的温热渐渐带走。不到半个时辰,便有些支持不住,时不时左右歪斜。

手撑着地晃了晃头,竟是听见希宇喊他,

“哥哥!哥哥!”

希宇冲进东临阁院里,一下扑进简溪怀里,

“哥哥好久不回来,希宇担心哥哥!哥哥手凉,额头凉,身上凉!”

简溪本来恍惚着忽然清醒,怕何瀚听到责罚希宇,安抚他道,

“哥哥很快就回去了,希宇乖,先让拾九带你回听雨轩。”

“希宇不回去!哥哥冷,希宇的斗篷给哥哥披上。”

希宇解下斗篷,露出的白皙脖颈上,竟是一颗朱砂痣!

简溪只当自己晕得眼花,借着白雪映着月光再看,那颗痣清清楚楚!

希宇自小并无朱砂痣,娘总念叨老天爷待她不薄,好歹他兄弟二人不全是这般命苦。

谁想朱砂痣竟在希宇十八岁这年长了出来!

若是爹知道了,定会把算盘打到希宇身上,爹会把希宇嫁给哪个达官显贵做妾换权换利,简溪不敢想!

娘曾搂着他低吟的哭声绕在他脑中,心里忧虑悲戚,忽觉一片压天压地的黑朝他笼过来,再难支持,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。

  

“李太医,他可有大碍?”

“恭喜王爷,庶夫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!”

“什么?不是晕倒吗,你确定是喜?”

“老臣确定。只是夫人男子受孕不比女子,极易滑胎,因此安胎最为要紧。”

简溪才转醒,原本心神俱伤又无甚气力。听了太医跟何瀚的这番话,喜得一下红了眼睛。

“老臣也恭喜夫人了!夫人近日接连受寒身子有所亏损才会晕倒,更要注意调养进补,尤其切忌伤心动怒。”

见简溪面露担忧,太医笑道,

“夫人放宽心,只要按照老臣的法子调养安胎,小公子定能健康平安降生。”

何瀚不解,问道,

“李太医怎知就一定是男孩?”

“凡男子为母所生必是男孩,王爷后继有人,好福气啊!”

太医将何瀚请到一边,虽是避开简溪却足够他听到,

“还有一事须嘱咐王爷,夫人怀孕头三个月,切忌行房事。”

简溪苦笑,何瀚早已不再叫他侍寝,又哪里用得着嘱咐。

他摸上自己仍平坦的小腹,心思兜兜转转。

一个多月前,不正是他第一回侍寝的那夜吗?那夜何瀚对他小心温柔,他沉浸在何瀚的爱抚撩拨中,辗转承欢,水乳交融。

如今何瀚早就对他厌倦,他眼看就快要没了盼头。好在老天爷眷顾,给了他这个珍贵的孩子。

何瀚送走太医,进屋拿起桌上的白粥递到简溪跟前,      

“把粥喝了,就算你没胃口,孩子总要吃的。你今儿晚上就在东临阁歇着,别再折腾回听雨轩,免得晕在半路上。”

听见东临阁三个字,简溪接粥碗的手抖得厉害,低头道,

“多谢王爷费心,妾还是回听雨轩。”

掀开被子下床便要走。何瀚伸手将他捞回来,

“你这副样子站都站不稳,还能往哪儿去!”

简溪不管何瀚阻拦,仍旧认死理一般往门口冲。

“你究竟在闹什么?!仗着有身孕,越发放肆了!”

“王爷,求您放过妾吧。您叫妾在东临阁待,这不是再让妾眼睁睁看着您宠幸别人吗?就算妾只是您手边一颗棋子,妾的心也是肉做的,您在上面划上几刀也会淌血的啊!”

简溪惨白着一张脸,本就不剩多少气力的身子直往下滑。

何瀚重重叹口气,吼了句“别动”,帮他系好斗篷,一把将他打横抱起。

“王爷,您...?”

“送你回听雨轩。”

东临阁到听雨轩不算近,又是雪天路滑,简溪好几回想下来让何瀚歇歇暖暖手,却都被他抱得更紧。

“你这身子轻得跟张纸片似的,还歇什么?手搂着我的脖子待好,别动来动去。”

何瀚说着又把他往上掂了掂,两人鼻尖偶然相碰,气息交缠。

“看我做什么?搂啊。”

简溪犹豫着攀上何瀚的脖颈,脑瓜猫儿一样搭在他肩上,细软的头发时不时蹭着他的耳朵。

“这么抱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每回都比之前还轻。你如今是两个人,你的身子有多要紧,你明白吗?”

何瀚缓缓又重重地道,

“这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。”

是啊,若不是为了孩子,何瀚又怎会叮嘱他在意身子?

他既是颗棋子,就原该认命,学会知道好歹。

他的心何瀚不稀罕,那便埋了吧,反正已经千疮百孔。

爱...

真的...

好累...

简溪就这么趴在何瀚的肩上睡着了。

梦里有人摸他的脸,替他拨开额前的发,给他掖好被角。

他知道那一定是娘,他抓着娘诉了向何瀚诉不出口的苦衷,他哭着跟娘说王爷不信他,他捶着自己的胸口说心好疼。

“你这又何苦,我信你便是。”

何瀚捉了简溪捶打心口的手,一句话果然让他平静下来,安稳地睡沉了。

起身从书案上拿走一幅画,折好塞进衣袖。

轻轻带上房门,出了听雨轩。

 

 

“庶夫人,恭喜恭喜!”

次日一大早,琪琳的大嗓门就在院里喊起来。

推开房门,一屁股坐到简溪身边,

“小公子叫什么名?”

简溪刚放进嘴里一勺粥,烫了舌头。

“如何比我还急?名字自然要等王爷取的。”

“可小名总得先有一个吧?”

简溪心里其实早已有了主意,笑答,

“小元宝。”

“啥?我不过问问你他的小名,就得给你个元宝?”

“我是说孩子的小名叫小元宝。”

“哈哈哈,庶夫人,你如何给孩子起了个掉进钱眼里的名字啊,哈哈哈!”

十年前那个大雪天,何瀚放在简溪手心里的银锭,给了他活下去的念想,让他义无反顾许了自己的心。如今他怀了何瀚的孩子,就像那银锭,是他最珍视的宝贝。

两人正说笑,见拾九带了几个下人拿进屋许多补品,只人参燕窝就有几大盒。

“庶夫人,王爷吩咐叫给您送来的。还嘱咐您按时服药,安胎要紧。”

这些都是给孩子的,简溪心里明白。

“回去跟王爷说我记下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下人们都退了出去,唯独拾九还站着不走,一双眼盯着琪琳挪不开。

“木头,东西送到了,差事办完了你还不走?”

琪琳被他瞧得不自在,翻个大白眼。

拾九上前一步,问得恳切,

“你前日跟小幺打架,伤到哪里没有?”

“嘁,当然没有!那个小贱人仗着王爷宠他,到处横行霸道,都要上天了!下回他再敢惹我,看我不划了他的脸!”

琪琳边说边撸袖子,不想却露出了胳膊上的淤青。

“还说没有,这不是伤?”

“你...你管我!”

琪琳耳朵尖泛红,几步躲到简溪身边,

“庶夫人,你要没有其他事吩咐,就赶紧叫他走吧。”

简溪见他二人这般情形,多少也猜出个大概。拿了纸笔写下小元宝三个字,递给拾九,

“把这个交给王爷,就说是我给孩子取的小名。你去吧,我帮琪琳上药便是。”

拾九应了,又看了一眼琪琳才退出屋去。

琪琳窘得左右乱瞧,没话找话,

“哎呦,别听他的,上什么药啊!庶夫人字写的真好看,也写个我的名字呗。”

简溪提笔写下麒麟二字拿给他看。

“乖乖!这么难写!我不识字,你可别蒙我啊。”

“麒麟,上古之祥瑞神兽也。”

“不是那个麒麟,妓馆的嬷嬷说我的名字是取了什么漂亮宝石的好意思。”

简溪又写了琪琳二字,他才笑说还是笔画少瞧着顺眼。

“那拾九的名字如何写?”

“你得告诉我他名字的来历,我才写得出啊。”

“听说他是六七岁时王爷在一个三九天里路边拾来的,所以干脆就叫拾九。王爷给了他这条命还把他训练成亲信,誓死效忠王爷。”

“原来这样。”

简溪边写边打趣道,

“你啊,方才又何苦挤兑拾九。”

“我哪里挤兑他了?”

“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在意你。”

琪琳忽然泄了气,叹道,

“我这身子早就不干净了,原就配不上他。虽说我不过是王爷买来的玩意,可若是他的心思叫王爷知道了,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死的,我何苦带累他。拾九是个好人,我一个男宠,不配奢望那些我这辈子也够不到的。”

简溪听了这话一阵心酸,琪琳不敢奢望被人爱,他自己又好过琪琳多少?

他够不到的何瀚的那颗心,他也一样,不配奢望。

 

 

皇宫,金殿之上...

“老三,江东几省的藩库亏空这半年补上了几成?”

“回父皇,于上月底俱已补齐。”

皇帝喜中生疑,

“欠了三四百万两银子,这么快就补上了?这个江东督抚不简单啊!”

“他确实不简单!儿臣今日要参的就是他!”

何瀚呈上奏折,接着道,

“父皇颁旨令全国各省两年内补齐亏空,他江东难道是土里生钱不成?儿臣派人以户部验收为名,到江东督抚衙门藩库查实,发现库中除七八十万两是官银,其余都是重量不等的散银。”

皇帝坐立难安,急问道,

“散银又如何?”

“江东开银号的全国最多,督抚衙门找各大票号借来银子摆在藩库里充数的!”

“岂有此理!胆敢欺瞒朝廷!江东督抚当初是谁举荐的?”

“启禀父皇,是儿臣。”

何灏眉头紧锁,跪地回话,

“此人一向为官清廉,未贪过一文钱。”

“他贪的是名!若不是你三哥及时查出,一旦通告全国把他立为榜样,朝廷的威信、朕的颜面何存!”

何灏连忙叩首,

“儿臣失察!自请罚去半年俸饷!”

皇帝见他如此,言语间缓和许多,

“老五啊,你三哥办差历练老成,今后还要多跟他请教。”

“儿臣谨遵父皇教诲。”

退朝后,文武百官渐渐散去。大殿外,何灏拦住何瀚道,

“三哥好手段!”

“五弟谬赞了,是你手下的人做得太过了些,怨不得我。”

“这一回查抄的库银,可是又攥到三哥手里了。”

“江东年年旱灾,户部总得留着明年赈灾。别以为我不知道江东督抚手下有多少你的人,这钱户部若不留着,早晚叫他们贪了去。”

何灏上前一步,

“无凭无据,三哥你不要含血喷人!”

“哼,我是不是含血喷人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何瀚撞开他的肩,走出去几步,回头道,

“忘了告诉你,简溪已经怀了我的骨肉,你就要做五叔了。”

“什...什么?!”

“老五,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吧。是你的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,再怎么折腾,永远都不会是。”

宫门口,拾九见何瀚走出来,牵马迎了上去。

“补品给庶夫人送去了?”

“回王爷,送去了。夫人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,早上吃了一碗粥。”

递给何瀚简溪写的纸条,

“夫人说这是他给小公子取的小名。”

“小元宝?招财进宝,到底是简家人起的名字啊。”

何瀚翻身上马,吩咐拾九道,

“今儿晚上起,仍旧叫小幺侍寝。”

“可您心里明明就惦记庶...”

“本王心里谁都不会有!你话太多了,掌嘴!”

拾九跪地就往自己脸上扇巴掌。

“打完二十个再跟上来!”

“是,王爷。”

 

 

简溪足足实实调养了几日,身上有了力气,面色也带了些红润。

“哥哥,小元宝在你肚子里听话吗?会动会笑吗?”

“他才一个多月,胳膊腿都还没长出来呢。”

“那希宇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元宝,亲亲他抱抱他?”

“等过了明年的中秋节,希宇就当舅舅了。”

希宇对着简溪的肚子认真说道,

“小元宝,你快快长,舅舅等着你。”

简溪笑着端起桌上的燕窝粥。

“哥哥不要碰锦夫人送的补品,琪琳说锦夫人没安好心。”

“哥哥喝的是王爷叫人拿来的。”

“琪琳让希宇多留神,锦夫人装病不来恭喜哥哥,是嫉妒哥哥有了小元宝。”

简溪摇摇头,

“这个琪琳啊,瞧把他能耐的。”

“哥哥书案上长了胡子的王爷怎么不见了?”

希宇翻了翻案上的宣纸。

“是吗?许是风吹的掉在哪儿了。”

“王爷那么凶,会不会是他看见了气恼得很,拿走撕掉了?”

何瀚自那日送他回来,便再没露过面,心里又对他还有嫌隙,如何还会在意那张画?

“庶夫人,简老爷这就到院门口了。”

下人在屋外通报,简溪惊得一碗粥全打翻在桌上,爹怎么突然来了!

手忙脚乱帮希宇拉高衣领遮住朱砂痣,将他塞到书案下,嘱咐道,

“希宇,待会儿爹进来,就在这儿躲好。若是爹瞧见你,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。爹知道你喜欢藏在桌子底下,千万别叫他注意你!”

希宇不明所以地眨眨眼,抱着膝盖不敢抬头。

简溪才擦净碰撒的粥,简老爷便推门进了屋。

“爹,您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您要来怎么不事先告诉儿子一声?”

“我来是为了什么,你心里没数吗?好在你这肚子争气,这么快就怀上了王爷的孩子,很多事再跟王爷讨价还价也更有胜算。”

简老爷手指敲敲茶杯,简溪边斟茶,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
“你大哥这个户部采办司主政干的太不顺心!原以为帮宫里采买能赚上一笔,可最有油水的丝织品偏不归他管,净是买些石头木料跟着工部做修缮工程,倒往里搭进去不少自家的钱。你去跟王爷吹吹枕边风,把丝织品采买的差事交给你大哥,七日之内事成了打发人给我捎个信。”

“爹,户部的差事委派,王爷如何能听我的?”

“糊涂东西!你肚里的孩子难道是白怀的吗!你嘴甜些好好求王爷,多跟他提孩子,他还能不答应!”

他自己被爹卖进王府也就罢了,如今连孩子都成了谋利的筹码。

“小元宝是您的外孙啊,您如何忍心拿他讨价还价?”

“敢教训起我来了!”

简老爷一个巴掌抽过去。

“不要打哥哥...不要打哥哥...”

简溪忍着疼,暗暗朝希宇摇了摇头。

“每回叫你给家里办事,你一万个不乐意!我管这孩子是叫金元宝还是银元宝,谁也没有我简家的事大!”

“小元宝是哥哥的宝贝!是希宇的小外甥!希宇要护着他护着哥哥!”

希宇急得从书案下钻出来,挡在简溪面前,浑身抖得厉害却一步不肯挪开。

“朱砂痣?!”

简老爷扯过希宇的衣领,

“养了你十八年,竟也是个做妾的命。”

简溪拉着希宇给简老爷跪下,

“爹,我求求您,别把希宇嫁人!只要您别带走希宇,您说什么我都答应!”

简老爷眼珠子乱转,瞧见屋里珍贵补品一大堆,又琢磨方才简溪的话,

“你们口里一会儿外孙一会儿小外甥,难道传闻是真的,男子为母所生必为男孩?”

“太医确是如此说。”

“好,好得很!一个王府继承人换给我简家一个盐政史,这笔买卖王爷不亏!你给我听好:除了你大哥的差事你要上心,如今京畿盐政史空缺,多少人打破头就为了这个肥缺,无论如何你都得想法子说动王爷,将这官职给了我。”

简溪搂着希宇缩在地上,想着简老爷离开前狰狞的贪婪嘴脸。

仿佛又回到简家那个冰冷的小跨院,伸出手去连一棵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都没有。

 

 

简溪有身孕的消息传到了宫里,惠妃十分欢喜,嘱咐何瀚每日务必去瞧瞧简溪。

何瀚近来公务缠身,时常与幕僚的先生们议事。每回到听雨轩只略站一站,照例让拾九送补品。

简溪明白他不过是为了孩子为了母妃,走个过场罢了。

可眼看爹给他的期限越来越近,他实在等不起了!

这一日何瀚起身要走,他伸手拉住了何瀚的衣袖。

“王爷,您这便要走吗?”

大着胆子斜坐在何瀚的腿上,这是他记得唯一能撩拨何瀚的法子。

他心里不情愿,他明白如此一来何瀚会如何轻视他,可他没得选。

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
“王爷...不喜欢?”

他拿了桌上碟子里的半块酥糕咬在齿间,送到何瀚口中,笨拙地用舌|尖勾动何瀚的唇|舌。

他因有孕,身子比平常更软也更敏|感,由内而外散着一股魅人的气息。

何瀚搂过他将他口里的甘甜吸|吮殆尽,简溪轻喘着摸向何瀚的腿间。

“妾想求王爷一件事...”

他边说边解开自己里衣的前襟,何瀚啃|咬上锁骨正享受他肌肤的滑|腻。

“宫里丝织品的采买...嗯啊...能否派给...我大哥...”

何瀚猛然间停了动作,

“原来你是为了这个!”

推开身上的简溪,讽刺道,

“才刚怀上孩子就在本王身上盘算,你们简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吧!”

“王爷,您听我说...!”

何瀚哪里肯听他的,气恼地转身出了房门。

怎么办?

他究竟该怎么办?

简溪恍惚地在屋里呆坐到中午,觉出院子里格外安静,这个时辰希宇早该来寻他一块儿吃饭的。

走到院里,喊了希宇,没回应。喊了伺候的下人,没人答。

正着急,见锦夫人的丫鬟翠蝶赶了来,

“庶夫人,锦夫人请您即刻到缀华阁去!”

“发生何事?”

“希宇小少爷贪玩,搅了我们夫人在佛堂求子的法事!这是犯了王府的大忌要动家法,夫人说要替庶夫人好好管教弟弟!”

【且听下回分解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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